完 被误会喜欢校草后,同学开始排挤我,殊不知我喜欢的是我的竹马
发布时间:2025-08-01 19:11 浏览量: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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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锁骨处有一个文身上面只有三个字母:H、a、o。
一次真心活大冒险有人问我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,我说:“Hao,皓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愣住了,默默看向角落面色如常的校草,因为校草名字里就有一个浩字。
自此,所有人都默认了我喜欢校草,包括校草本人。所以每当我出现在他面前时,他都面露嫌恶,像是被我追求到厌烦。
因此,所有人都在背地说我是校草的舔狗,起初我还会解释,可他们都用一种“我已经看穿你啦,你别在狡辩啦”的眼神看着我,久而久之我也懒得解释了。
而他们却认为我这是默认了,开始在背后边排我,对这些我原本是不在意的,直到那天……
我提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找某人,校草带着他的好兄弟挡住我的去路,我不耐的看着他们。
校草盯着我手里提着的礼物轻嗤一声,不屑的说道:“这么久了,你终于舍得给我送礼物了?”
我微微皱眉,瞥了他一眼正欲说话,被他打断,“不过你送我我也不稀罕,谁知道你送的是什么假货?”
说完他挥手,随后他的那几个兄弟冲上来把礼物从我手里抢过去,狠狠摔在地上,并用脚狠狠踩了几下,
做完这一切,他们双手抱臂,挑衅的看着我,
我没哭没闹,只是默默拿出手机,拍下地上的一片狼藉平静的说道:
“这些东西不多,要要总共起来一共二十万,你们是微信还是打我卡上?”

1
我叫叶初晚,出身于京城赫赫有名的叶家,是叶家备受宠爱的千金。我长相清秀,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婉与聪慧,成绩在年级里一直名列前茅,是家长们口中常常念叨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。
站在我面前的这位,便是学校里大名鼎鼎的校草陆浩。
自从他踏入这所校园起,他抽屉里的情书就如同雪花般纷至沓来,从未间断过。
他不仅成绩优异,在各类学科竞赛中屡获佳绩,还特别会讨老师和同学们的欢心,课堂上积极发言,课后又热心帮助同学解决问题。
然而,他这人却有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毛病——自恋狂。
回想起高一那年,我不过是在校园的小道上偶然瞧见他的背影,觉得那背影隐隐约约有点像记忆中的某个人,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没想到,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,竟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他缓缓转过头,用一种“别暗恋哥,哥只是传说”的傲慢眼神,不冷不热地瞥了我一眼,那眼神里满是自负与不屑。
当时的我,整个人都愣住了,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:“啊?”心里想着: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啊,我只是觉得背影像而已,至于这么看我吗?
说起来,这缘分还真是奇妙,冤家路窄的事儿让我碰上了。
我不仅和他分到了同一个班级,更巧的是,还在同一个学习小组。
从那之后,每次我出现在他面前,他都会立刻面露嫌恶之色,那表情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让他厌恶的东西似的。
而他身边的那群兄弟,更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调侃和戏谑,就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。
我心里那个气啊,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道:“神经病啊!”我叶初晚行得正坐得端,又没招惹他们,凭什么这么对我。
后来,我身上的文身被别人看到了。这一下可不得了,他们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,更加坚信我喜欢他们的“校草大人”陆浩了。
于是,他们便故意组了一个局,在聚会上玩真心话大冒险,想方设法地套我的话,试图从我嘴里证实他们的猜测。
只可惜,他们这次猜错了,而且错得离谱。
我喜欢的另有其人,他叫祁皓宸,是我的竹马。我们两家是世交,长辈们关系十分要好。
小时候,两家长辈还曾经半开玩笑地口头许下一个婚约,说如果我们三十岁了都还是单身,就让我们结婚。
当时年纪小,只觉得这是大人们的一句玩笑话,没想到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份感情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。
真正喜欢上祁皓宸的时候,是在高一那年。
那天,我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,突然被一群小混混拦住了去路。
他们眼神猥琐,嘴里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,还一步步向我逼近,打算对我行不轨之事。
我吓得脸色苍白,双腿发软,大脑一片空白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就在我感到绝望,即将被黑暗笼罩的时候,祁皓宸出现了。
他如同天神下凡一般,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,将我紧紧护在身后。
他眼神坚定而冷峻,大声呵斥着那群小混混,那气势瞬间就把他们震慑住了。
紧接着,他三两下就把那些小混混打得落荒而逃。
那一刻,阳光洒在他身上,他整个人仿佛在发光,在我最无助、最绝望的时候,他像一道光一样拽了我一把,把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了出来。
从那以后,我那颗从来不曾为别人乱动的心,彻底乱了。我开始不自觉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,每次看到他,心里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。后来,我们每天都会一起上下学。无论天气多么恶劣,是狂风暴雨还是烈日炎炎,他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校门口,手里有时还会拿着一杯我喜欢的奶茶,笑着递给我。
所以,在暑假的时候,我怀着满心的爱意和一丝忐忑,偷偷去把他的名字文在了身上。文身的时候,我的心跳得飞快,既希望不要被他发现,不想让他觉得我太冲动;又多希望被他发现,想让他知道我对他的这份深情。
现在,我已经高三了,这个文身都藏了一年多了,一直都未被发现。我平时总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不小心露出来。然而,被他们发现也是个意外。
那是一节体育课,老师让我们跑三圈热身。我拼尽全力跑完了三圈,跑完后累得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。当时我实在太累了,一时忘记了文身的事儿,跑完步后顺手把衣领拉开了一点,想透透气。没想到,这一小小的举动,被一直偷偷观察我的“鹰眼哥”发现了。他眼睛一亮,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一样,立刻大声嚷嚷起来。
后来,来问我的人越来越多,大家都围在我身边,七嘴八舌地追问着关于文身的事情。我实在懒得再藏了,心想:既然大家都知道了,那就索性晒出来吧。于是,我大大方方地把文身露了出来。
这下可好,谣言又多了一条。那些人又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,说我为了陆浩文身,还编造出各种离奇的故事。我真是欲哭无泪,心里暗暗抱怨道:我真的会谢。
酸Q啦,鹰眼哥。你就不能别这么“眼尖”吗,这下可给我惹来不少麻烦。
2
陆浩在听到我那一番话后,脸色瞬间有了细微的变化,微微泛白又迅速涨红,他梗着脖子,提高音量道:“这不是你原本打算要送我的吗?我砸我自己的东西,凭什么要赔给你?”
我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气得七窍生烟,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,愤怒地冲他吼道:“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话啊!你的脸皮简直比城墙拐弯还厚!到底是谁跟你说这东西是送你的?你未免也太自信爆棚了吧,真当自己是人见人爱的香饽饽了?”
这时,他的一个兄弟瞧见陆浩的脸色愈发阴沉,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,赶忙站出来打圆场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诶!叶初晚同学,你这话可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,谁不知道你之前对陆哥那可是痴迷得不行,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,喜欢得死去活来的,现在突然否认,这可太没意思了啊!”
我实在是忍无可忍,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,对着他破口大骂:“谁他妈跟你说的我喜欢他了啊!就算这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我也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喜欢,真是小刀割屁股,让我开了眼了,怎么会有你们这么自以为是的人!”
那人被我这一通猛烈的骂声吓得一哆嗦,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。毕竟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听见我骂人,那尖锐的声音和愤怒的表情,难免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撼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压着怒火,一字一顿地对陆浩说道:“陆浩,我就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了吧,在我们学校,喜欢你的女生确实像过江之鲫一样多,但我绝对不在其中,你听明白了吗?我从一开始到现在,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,是你们这些人心里戏太多,自己在那胡思乱想,误以为我喜欢你,懂了吗?”
我每说出一个字,陆浩的脸色就愈发难看,就像调色盘一样,从最初的涨红逐渐变得铁青。要知道,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,第一次有女生当着他的面,如此斩钉截铁地对他说不喜欢他,这让他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挫败,自尊心仿佛被狠狠地踩在了脚下。
这时,旁边一个男生嬉皮笑脸地说道:“女孩子嘛,都矜持,我懂~说不定她心里其实喜欢得不得了,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呢。”
我听了这话,气得肺都要炸了,扯着嗓子吼道:“你懂个屁!你根本什么都不懂,别在这瞎揣测!”
陆浩轻轻咳了一声,脸上露出一副满不在乎、吊儿郎当的模样,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,说道:“管你到底喜不喜欢我,反正礼物我已经砸了,你要是非得让我赔的话,那就去找我家律师吧,让他来跟你谈。”
陆家在京城也算是一家豪门,有着一定的地位和财富,但跟叶家比起来,那可就差得远了,就像小巫见大巫一样。
我从来没有在学校里公布过我是叶家人的身份,所以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儿,没什么背景和势力。他们时常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,试图用钱来打发我,仿佛这样就能解决所有问题。
看到陆浩那副“你能拿我怎么办,我就是这么嚣张”的狗屎样,我心里憋屈得要命,就像有一团火在胸口熊熊燃烧,却又无处发泄。我既不甘心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来打他的脸,觉得那样太便宜他了,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,让他逍遥自在。
心急如焚之下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而下。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,他们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他们没想到我会突然哭出来,我也同样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不争气地落泪。泪失禁这个体质在这一刻让我更加憋屈了,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,情绪越激动,泪水就流得越多,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。我气急败坏地把挡在我面前的两个人一把推开,还顺便狠狠地瞪了陆浩一眼,然后转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只留下那几个面面相觑、不知所措的人,还有那个依旧爱装逼、自恋到不行的陆浩,站在原地,气氛显得格外尴尬。
3
我脚步匆匆,穿过了好几条熙熙攘攘又逐渐冷清的街道,最终在一处鲜有人至的偏僻角落停下了脚步。
原本,我心里想着,只要离那些让我心烦意乱的人远一些,或许就不会再忍不住哭泣了。
可谁能想到,这离得越远,心中的悲伤反而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,越哭越凶猛。
此时此刻,我已经懒得再继续挪动脚步了,反正这地方偏僻得很,根本不会有人瞧见我这副狼狈的模样!
我满心绝望,自暴自弃地缓缓蹲下身去,双手紧紧抱住双腿,将脸深深地埋在手臂之间,任由那滚烫的泪水肆意流淌。
“铃铃铃———”
突然,一阵急促且刺耳的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,我下意识地伸手接通了电话。
电话那头,瞬间传来祁皓宸那焦急万分、带着几分慌乱的声音:“叶晚晚,你到底跑去哪里了呀!我都找你找了大半天了!”
听到他熟悉的声音,这段时间以来,我心中积攒的委屈如同潮水一般,瞬间全部涌了出来。
我哑着嗓子,带着哭腔,轻轻喊了一声:“阿皓……”
祁皓宸的声音明显变得更加急切起来,仿佛每一秒都无比煎熬:“怎么了怎么了?别哭呀,是不是谁欺负你了!快告诉我,我这就去帮你揍他!”
电话那头,似乎能听到他匆忙的脚步声,一下又一下,像是敲打在我的心上。
突然,他好像不小心踩空了,紧接着,我听到他低低地骂了一句:“艹”
这时,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传来:“祁少,你没事吧?”
祁皓宸赶忙回应道:“没事。”
“阿皓,你小心点……”我忍不住关切地叮嘱道。
“叶晚晚,你在哪里?”祁皓宸几乎和我同时开口问道。
我愣了好几秒,才缓缓回过神来,说道:“XXX街”
“在那待着别动,我马上就来了。”祁皓宸的声音坚定而有力。
“好。”我轻声应道。
4
我在那片昏暗的原地,又静静地蹲了好一会儿。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,可很快,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。
我缓缓抬起头,借着那昏黄的路灯光芒,便瞧见祁皓宸正从路灯下大步朝我走来。他那张俊俏无比的脸上,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,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,气息也略显急促和紊乱。
“阿皓……”我情不自禁地轻声唤道。
他似乎……对我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。
“叶晚晚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祁皓宸一边说着,一边加快脚步走到我面前,然后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来,与我保持平视的高度。
我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,带着一丝哭腔说道:“我给你精心准备的礼物……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人给毁了……”
他听后,轻轻叹了一口气,那叹息声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温柔。接着,他缓缓抬手,动作轻柔地抚去我眼角的泪花,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:“不就是个礼物嘛,毁了就毁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,我这就给你买新的!”
我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指,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颤抖:“不一样!你根本不知道毁我礼物的那个人有多让人讨厌!我绝对不想就这么吃这个哑巴亏!”
他看着我着急的模样,轻声笑了,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,温暖又治愈:“好,好,让他赔。你告诉我他是谁,我替你做主,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我咬了咬牙,说道:“他是陆家的二少爷。”
闻言,祁皓宸微微眯了眯那深邃的眸子,声音低沉地问道:“陆浩?”
“就是他!”我肯定地点点头,眼神里满是愤恨。
他忽的又笑了,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:“我最近听说你在追求他,是么?”
我看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你在哪儿听说的?那帮人真是有病,啥都乱传,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!”
“晚晚,那你喜欢的人是谁?”他忽然话锋一转,来了这么一句。
我的心猛地颤了颤,仿佛有一只小兔子在里面乱撞。我有点不敢看他那灼热的目光,低着头,小声说道:“不告诉你……”
他突然伸出双手,轻轻捂住我的耳朵,那动作温柔得仿佛我是他最珍贵的宝贝。他的声音低不可闻,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:“嗯,不告诉我……”
我歪了歪脑袋,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不解。
祁皓宸站起身来,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道:“起来。”
我瘪了瘪嘴,正准备咬着牙站起来,就感觉脚后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。那疼痛如同针扎一般,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。
祁皓宸见我脸色不对,立刻将视线移向被我用手捂住的脚后跟。
他关切地问道:“磨破了?”
我委屈地点点头,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。
我现在身上穿的是一条洁白如雪的裙子,为了搭配这条裙子,我特意穿了一双同色的小皮鞋。那双鞋子搭配起来确实很好看,走在路上就像一个优雅的小公主。可就是鞋子码数有点大了,走起路来总感觉不太跟脚,有点磨脚。
我本以为就走几步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,毕竟平时走路也不多。可没想到半路突然冲出来个陆浩,把我的计划全打乱了,礼物也被毁了。刚才为了追他或者找地方躲他,走了那么远的路,现在脚都被磨破了,每走一步都疼得要命。
“都怪那个傻逼!”我忍不住破口大骂,把心里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。
骂完后,我又泪眼蒙眬地看着祁皓宸,带着哭腔说道:“走不了了……我脚好疼啊……”
祁皓宸吐出一口气,那神情仿佛是在认命一般。他缓缓蹲下身,然后把我小心翼翼地抱起来。我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,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安全感。
他说:“再等一个月,你就能远离他们了,再等一个月。等高考结束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,毕业之后就能远离陆浩他们这些讨厌的人了,我在心里这样默默地想着。
我莞尔一笑,靠在他温暖的怀里,一天的疲惫和委屈如同潮水一般涌来,我慢慢闭上了眼睛,进入了梦乡。
5
祁皓宸温柔地将我横抱起来,小心翼翼地把我安置进车后座,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。
我们俩谁也没有留意到,在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,陆浩正阴沉着脸,眼神如冰刃般锐利,他身旁的几个兄弟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,纷纷噤声。
其中一个兄弟偷偷瞥了眼陆浩那张阴云密布的脸,又顺着他的视线,望向我们离去的方向,心里有千言万语,最终却只是张了张嘴,选择了沉默是金。
“拍下来。”陆浩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,低沉而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那几个人还没从愣神中回过神来,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,纷纷掏出手机,对着我们的背影就是一阵狂拍。
照片里,祁皓宸的正脸巧妙地避开了镜头,只能隐约看出是个男人的轮廓,而我的侧脸,却在路灯的映照下,清晰得如同刻印。
陆浩一把夺过其中一人的手机,盯着屏幕上的照片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叶初晚,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的目的吗?你究竟是有多缺钱,才会做出这种事?”
由于路灯昏暗,他们并没有看清祁皓宸的脸,自然也没认出这位祁家的掌门人。
“陆哥,我们其实是……”其中一个兄弟试图解释,却被陆浩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堵了回去。
陆浩把手机扔回给他,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:“匿名发到论坛上去,配文就写‘夜间散步偶遇叶大校花与神秘男子幽会’,剩下的,还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吗?”
那人吓得一哆嗦,屁股蛋都紧了紧,连忙点头如捣蒜,“明白,明白!”
他心里其实很想喊出来:“陆哥,叶初晚可能真的对你没兴趣啊!”但话到嘴边,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,他可不敢触这个霉头。
当晚,一条匿名帖子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,悄无声息地发布,却迅速激起了千层浪,最后直接爆了。
#惊!夜间散步偶遇叶大校花与神秘男子幽会,传言她喜欢陆校草是真是假!#爆!!!
小杂碎:[我就说嘛,她叶初晚表面上装得那么清高,不食人间烟火,结果还不是靠在男人的怀里笑得那么灿烂!]
大杂碎:[就是就是,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,除了那张脸,她还有什么可炫耀的?]
拉屎臭炸天:[那她次次都考年级第一的成绩,你们怎么就不提了呢?]
大杂碎回复拉屎臭炸天:[哼,说不定她就是作弊了呢!]
拍一发小三回复大杂碎:[你可拉倒吧,监考那么严,她能作个屁的弊啊!要是她真作弊还能次次都年级第一,那我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!]
……
拉屎畅通大王:[这个男人看起来挺有钱的啊,叶初晚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的吗?]
擒屎皇(长生版):[那还用说,她的家境你们又不是不知道,为了钱,她什么事干不出来?]
樱桃大丸子:[你们几个的网名是跟屎杠上了吗?看得我都想吐了!]
擒屎皇(长生版)回复樱桃大丸子:[那咋了,你管得着吗?]
……
超绝白袜猛男:[那她身上的文身是什么意思啊?]
求被针对到死:[有没有可能,她其实喜欢陆校草,但为了生活,不得不去跟别的男人……那啥?]
别废话吻我:[楼上的分析挺有道理的!]
不开心豆沙了:[怪不得陆哥每次看她的眼神都那么厌恶,他很有可能就发现叶初晚的事了,觉得恶心吧!]
……
论坛上关于我的事情还在如火如荼地议论着,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,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。
车子缓缓停在我家门口,祁皓宸轻轻拍了拍我的脸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“晚晚,晚晚?叶晚晚,起来了,我们到了。”
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就看到一张帅得惊为天人的脸,近在咫尺,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脸也开始发烫,心跳更是如擂鼓般狂跳不止。
祁皓宸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,见我醒了,就坐回了原位,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。
“叶晚晚,到了。”他轻声提醒道。
我微微偏头,看向车窗外,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,随后呆呆地点了点头。
这么快就到了?早知道我就不睡了,还能多跟他待一会儿。
我拉开车门,下了车,在关门的前一刻,突然想起了什么,转身叫住了他的名字:“祁皓宸!”
祁皓宸:“嗯?”
我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光芒,说道:“生日快乐,不止今天,我希望你天天都快乐。”
祁皓宸闻言,嘴角勾了勾,眼中闪过一丝暖意,点了点头,“好,你也得快乐。”
“一定!”我坚定地回答道,然后关上了车门,目送着他的车子渐行渐远。
6
凌晨两点的钟声刚过,我轻手轻脚推开叶宅的大门,客厅里只留着一盏暖黄的夜灯,父母的房间早已没了声响,想来是早就睡熟了。
我鲜少回叶宅过夜,为了藏起真实家世,高中三年几乎都泡在学校宿舍,连周末都很少踏进门。
洗完澡躺回柔软的床铺,刚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,屏幕却是一片漆黑——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自动关机了。
我找了充电器插上,看着屏幕亮起的瞬间,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铺天盖地的消息提示音就“滴滴滴”炸开,急促得像是在敲鼓,我手一抖,手机“啪”地一声直接砸在脸上。
捂着被砸得发麻的脸颊解锁屏幕,微信右上角那个刺眼的“99+”让我心头猛地一跳。
点开一看,密密麻麻的消息里,十有八九都来自好友林昭昭。
“……”
我指尖顿了顿,默默点开和她的聊天框。
昭宝:[初初!学校论坛都翻天了!你到底知不知道啊!!!]
昭宝:[现在首页全是你的帖子,一群疯子连你爸妈都扯上了!]
昭宝:[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!急死我了!]
昭宝:[难道在忙什么重要的事?]
两分钟后
昭宝:[你该不会躲在哪个角落偷偷掉金豆子吧!]
昭宝:[初初宝贝!那些烂人的话别往心里去啊!他们就是嫉妒!]
昭宝:[快回我一句……哪怕一个标点符号也行啊……]
昭宝:[叶……初……晚……你再不回我……我要去你宿舍堵人了!]
昭宝:[呜呜呜……你这是在对我实施冷暴力呜呜呜!!!!]
“……”
当初怎么没发现这姑娘是个自带喇叭的显眼包?
我无奈地摇了摇头,指尖在屏幕上敲字。
叶子:[没有冷暴力,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]
对面几乎是秒回。
昭宝:[呜呜呜你可算活过来了!]
昭宝:[论坛真的炸穿了!你快看看!]
我眉心微蹙,直接给她发了个语音通话请求。
林昭昭秒接,电话那头的声音都带着哭腔。
林昭昭:“初初!你是不是还蒙在鼓里?有个神经病拍了你和一个男生的照片发论坛,现在评论区都在骂你,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!”
我心脏猛地一缩,“把帖子链接发我。”
林昭昭:“等我一秒!马上!”
“好。”
链接很快弹了过来,我点进去,照片里的我正靠在祁皓宸怀里,背景是傍晚的街道,而评论区里污言秽语铺了一层又一层,偶尔有几个替我说话的ID,转眼就被追着骂得删了评论。
我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,心里又闷又堵——那些帮我说话的人,都是因为我才被卷进来的。
“初初……你还好吗?”
林昭昭小心翼翼的声音把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拉出来。
我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:“昭昭,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,我喜欢的那个人吗?”
林昭昭:“当然记得!你说他待人特别温柔,做事细心得像个老妈子,偶尔毒舌怼人,但你说那样子特别可爱!”
我忍不住笑了笑,“对,照片里的人就是他。”
林昭昭愣了足足一秒,接着一声尖叫差点刺穿我的耳膜:“我靠!!!”
我把手机拿远一点揉了揉耳朵:“……安静点,我爸妈睡了。”
“哦哦哦明白明白!”林昭昭压低声音,“那他肯定对你有意思啊!谁会平白无故把不喜欢的女生搂在怀里?”
我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,不自然地笑了笑:“说不定……他只是把我当妹妹呢?”
电话那头传来林昭昭恨铁不成钢的吸气声:“叶初晚你能不能自信点!就你这张走在路上能让校花榜都抖三抖的脸,哪个男的看了不迷糊?除非他取向有问题!”
“……太夸张了。”我嘴角抽了抽。
“哪里夸张了?明明就是事实!”
我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,换了语气说:“其实今天是他生日,我本来准备了礼物去给他庆生,结果半路遇到陆浩,他带着一群人把我礼物砸了,还说了一堆难听的话嘲讽我……”
我把傍晚发生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了林昭昭,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越来越沉,最后传来她捏拳头的咯吱声。
“这群狗东西!”林昭昭咬牙切齿地骂道。
我被她逗笑了,“对,他们就是狗东西。”
林昭昭:“我觉得这帖子十有八九是陆浩那群人发的,故意搞你心态!”
我垂下眼眸,指尖在屏幕边缘滑动,没说话。
“初初,你打算怎么办啊?”
“没事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林昭昭:“啊?你有办法了?”
我望着天花板,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:“等着看好戏吧。”
“好吧……你别自己硬扛啊。”
“嗯,先挂了。”
“好,有事随时找我!”
挂了电话,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,指尖轻轻敲着床头柜。
陆、浩。
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装了这么多年温顺无害的乖学生,也该让某些人看看,叶家的继承人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父母从商几十年,怎么可能真的让唯一的女儿变成除了学习啥也不会的废物?他们从小教我的那些东西,不过是被我藏在了温顺的面具下。
外界只知道我是普通学生叶初晚,却没人知道,我是京城叶家唯一的继承人。
京城四大家族:沈、叶、祁、萧(陆)。
萧家与陆家势均力敌,这些年叶家继承人身份一直没公开,不少家族都在暗中窥伺,蠢蠢欲动。
是时候,让他们认认清楚了。
我翻出祁皓宸的号码拨过去,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起。
“晚晚,是不是看到论坛上的事了?别担心,我已经让人去查发帖人了,马上就能澄清!”他的声音里满是急切。
“不用,阿皓,”我语气平静,“这件事你别插手,让我自己来处理,也让我看看,这么多年爸妈教我的东西,到底有没有用。”
祁皓宸急了:“可他们骂得那么难听,我听着都难受!”
“就是要让他们骂得难听点,”我声音放轻,尾音拖得长长的,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,“不然,后面的脸怎么打得响呢?”
祁皓宸沉默了几秒,大概是被我这语气惊到了。
“……行,听你的。”
我弯了弯嘴角:“谢谢阿皓配合~”
“我们之间,还用说谢?”
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,听得我耳尖瞬间发烫。
我故意逗他:“那我们……是什么关系啊?”
对面安静了足足三秒,接着传来祁皓宸轻咳的声音:“咳,这么晚了还不睡,小心明天长黑眼圈!”
话音刚落,电话就被匆匆挂断。
我握着手机笑出声,心里像揣了颗糖,甜丝丝的。
他这反应……好像真的对我有点不一样呢……
7
翌日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,我攥着书包带走进校门时,空气里的风都带着异样的黏滞。
校服领口别着的校徽在晨光里晃悠,路过的人却总把目光粘在我背后,像贴了层看不见的胶纸。
教学楼前的公告栏旁,几个女生背着我聚成小团,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,窃窃私语顺着风飘进耳朵。
“就是她啊,叶初晚居然还敢来上学?”
“听说照片都传遍年级群了,昨晚她爸妈没把她锁在家里?”
“穿得这么干净,谁知道背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”
“嘘——她看过来了!”
议论声像受惊的鸟群般散开,我却连眼皮都没抬,书包带在肩头滑了半寸也没理会,径直走向教学楼。
三楼楼梯口的女生突然收声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,我踩着台阶上楼时,能听见背后手机壳碰撞的脆响。
推开教室门的瞬间,后排转笔的咔嗒声戛然而止,前排女生咬着的棒棒糖停在嘴角。
整个教室像被按了静音键,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砸过来,带着探究、鄙夷和幸灾乐祸。
我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,塑料拉链划过布料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指尖在课桌边缘敲了敲,刚要把课本抽出来,教室后排就爆发出一阵刻意压低的哄笑。
陆浩的兄弟张超晃着椅子腿走过来,校服袖口卷到小臂,脸上的痘印在阳光下格外显眼。
“诶叶初晚,”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,“昨天送你回来的那辆车,车牌后三位是多少啊?”
话音刚落,他身后那群人立刻笑成一团,陆浩坐在靠窗的位置,校服领口敞着,指节在桌沿敲出轻响,唇角扬着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我“咔哒”一声合上刚翻开的课本,站起身时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眼神扫过张超那张得意的脸,像在看窗台上枯萎的盆栽,“这么关注我的事,是准备帮我出版个人回忆录?”
张超脸上的笑僵了半秒,随即又挂上戏谑,“怎么,这是变相承认了?”
我扯了扯嘴角,睫毛在眼下投出片冷影,“承认什么?承认你脑洞比校门口的梧桐树洞还大?”
他张了张嘴,后面的话像被喉咙里的棉花堵住,悻悻地退了半步。
后排突然有人把作业本往桌上一拍,王磊指着我太阳穴青筋直跳,“装什么清高!高清照片都发校园论坛了,还在这装无辜!”
我翻书的手指顿了顿,目光从他涨红的脸移到他攥皱的作业本封面,“一张加了滤镜的照片就能当判决书,你的世界观是用拍立得拍出来的?”
他喉咙动了动,握着笔的手紧得指节发白,最终只是哼了声别过脸。
教室里的目光更怪了,有人偷偷用课本挡着脸,眼神却从书页缝里钻出来。
“嘴这么厉害,该不会是被金主教的吧?在床上练了不少话术吧?”
油腻的笑声刚起,我就抬眼看向说话的李哲,他正搂着同桌的肩膀,唾沫星子溅在对方校服上。
指尖在课本封面轻轻划着,声音冷得像结了冰,“你一口一个‘在床上’,是趴在床底亲眼看见了,还是躲在衣柜里当听众?”
李哲的笑声戛然而止,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张着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。
“照片里都拍到你跟男人进酒店了……”他同桌小声帮腔,声音却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。
我把课本往桌上一合,发出的轻响让教室静了静,“哪个酒店?大堂还是客房?几点几分?监控编号多少?”
“我怎么知道那么多!”他同桌立刻梗着脖子喊。
我摊开手耸了耸肩,指尖在晨光里泛着冷白,“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造谣,你的人生就靠编故事打发时间?”
指尖突然在太阳穴上敲了敲,我故作恍然大悟地睁大眼,“哦——难道你也想加入回忆录创作组?”
他同桌的脸青一阵白一阵,最后抓起桌上的橡皮就往地上砸,转身坐回座位时椅子腿撞得桌角哐当响。
我低头整理着皱掉的书页,声音轻得像叹气,“真是无聊透顶。”
眼角余光瞥见角落的林薇正举着手机,镜头悄悄对着我这边,屏幕反射的光在她脸上跳动。
我笔尖一顿,视线慢悠悠飘过去,声音轻飘飘的像羽毛,“录像呢?角度找好了吗?记得发论坛时加个‘校园风云人物独家专访’的标题。”
她手一抖,手机“啪”地掉在书包上,慌忙按灭屏幕时耳尖都红透了。
教室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,只有窗外的蝉鸣有一搭没一搭地响。
我翻开课本刚要低头,桌肚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屏幕亮着陌生号码的短信提示。
抬眼时正好对上陆浩的目光,他校服袖口卷到小臂,指节在桌沿敲出轻响。
我拿起手机冲他晃了晃,屏幕上的短信预览一闪而过。
他挑了挑眉,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秒,消息提示音立刻在寂静里响起。
陌生号码:[等会顶楼天台,聊聊?]
他看着我,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,校服领口的拉链滑到第三颗扣子。
我指尖在“发送”键上顿了顿,看着他眼底的戏谑慢慢敲下回复。
书包侧袋里的薄荷糖在走动时晃出轻响,我把手机塞回兜里,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课本的某一页。
8
顶楼天台的风卷着碎发,我踩着台阶尽头的光斑,一步步走到陆浩面前。
陆浩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,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,“叶初晚,明明是你约的碰面,居然敢迟到?!”
他特意卡着点晚十分钟现身,没想到我比他更迟,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。
我偏过头拨了下被风吹乱的刘海,语气散漫:“我就爱迟到,你管得着?”
“……”
沉默在风里滚了几秒,他深吸口气压下火气,面无表情地抬下巴:“说吧,找我到底什么事?”
我指尖叩了叩书包带,没打算绕弯子:“学校论坛那条造谣我的帖子,是你们几个人发的吧。”
陆浩指尖转着校服拉链,抬眼时眉梢挑得老高:“是啊,怎么了?”
“我懒得跟你兜圈子,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说吧,要怎么样才肯删帖澄清?”
陆浩像是等这句话很久了,摊开手笑得得意:“做不到。”
积压的火气瞬间炸开,我攥紧书包带吼道:“陆浩!我们之间没仇没怨,你为什么非要把我逼到绝路!看着我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你很开心?很兴奋吗?!”
陆浩掏掏耳朵往后退半步,语气嫌恶:“谁让你做派恶心,明里暗里对我示好,转头就陪别的男生过生日、收礼物,你不觉得自己很渣吗?”
我冷笑出声,指尖戳向他胸口:“陆浩,耳朵聋了就去配助听器?我说过八百遍,我从没喜欢过你!是你自己对着镜子脑补出的戏码!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?砸我课本就算了,还发帖子造谣,你简直有病!”
“那你后腰的玫瑰纹身!上次运动会露出来我都看见了!不是为我纹的?”他突然提高音量。
“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!”我甩开他的手,“脑子不好就去挂神经内科!整天幻想这个喜欢那个暗恋的,真当自己是宇宙中心?”
“叶初晚!”他突然逼近一步,眼里闪着偏执的光,“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,承认你喜欢我,以后天天给我带早饭、占座位,做我的跟屁虫,我就删帖澄清!”
我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突然笑出声,歪头打量他:“陆同学有没有掂量过,你的魅力或许只活在自拍相册里?”
“叶初晚!”
他怒吼着伸手来抓我的手腕,我侧身躲开,书包带在胳膊上划出红痕。
“陆浩你是不是有病?!”我往后退到栏杆边。
“我不信!你就是喜欢我!”他红着眼冲过来想抱我。
忍无可忍的火气直冲头顶,我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,清脆的响声在天台上炸开。
陆浩的脸猛地偏向一边,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浮起五道红指印。
他缓缓转过头,眼里满是震惊和错愕,嘴唇哆嗦着:“叶初晚,你……你敢打我?”
我嫌恶地别开眼,那眼神和他之前看我的模样如出一辙:“你这样死缠烂打的样子,真的很恶心。”
说完我转身就走,帆布鞋踩过天台的积水,溅起细碎的水花,没给他半句解释的机会。
他站在原地盯着我的背影,风掀起他的校服衣角,良久都没动。
“或许……她是真的不喜欢我……”声音轻得快被风吹散。
……
下到三楼楼梯口,我从书包侧袋摸出录音笔,按下停止键的瞬间,唇角勾起冷笑。
陆浩啊陆浩,你的真面目,很快就要被所有人看见了。
到时候,你会是什么表情呢?
真是想想都让人期待呢~
9
当天正午,校园论坛突然弹出一条新帖。
叶初晚:#这就是陆大校草的真实嘴脸#录音×1,监控片段×1
瞬间,全校论坛炸开了锅。
大家枣点水饺:[我去,这视频画面好糊,一看就是监控拍的,陆浩居然会有这么吓人的表情!]
79岁悲郁少女:[所以之前的事全是陆浩搞出来的?]
懒披萨:[我还是有点不敢信……]
活人微死:[那这么说,那个男生根本不是金主?]
极个别人:[过生日?谁在过生日啊?]
叶初晚回复极个别人:[照片里的男生,昨天我本来是去找他陪他过生日的,结果半路被陆浩拦住了。]
鱼块莓天:[叶初晚说的‘东西’到底是啥啊?]
叶初晚回复鱼块莓天:[是我给那个男生准备的生日礼物。陆浩以为是给他的,就让人砸了,还不肯赔钱!]
珂学大三在读回复叶初晚:[这么说的话,你有证据能证明吗?]
叶初晚回复轲学大三在读:[必须有啊兄弟!妥妥的有!]
我紧跟着又发了一条新帖,
叶初晚:#要证据的兄弟看过来,证据这就到~#完整监控×1
视频里是昨天陆浩带人拦我,到我哭着跑开的全部过程,没有一丝一毫的剪辑。
这帖子一出来,论坛再次沸腾!
光头美女:[卧槽,真没想到,陆浩竟然……]
林黛玉醉打蒋门神:[结合叶初晚之前的回复和这条视频,事情应该是这样:陆浩以为叶初晚的礼物是给他的,就带人砸了,叶初晚让他赔他不赔,还出言挑衅,叶初晚哭着跑了。后来陆浩找她,说要给她个被哄的机会,却撞见叶初晚和那个男生相处,就觉得叶初晚在吊着他、还跟别人好,故意拍了亲密照片发论坛,想借我们的手毁了她!我的天,陆浩这么有心机?!]
闷骚小蟑螂:[楼上分析得太对了!]
兴奋的大母猴:[细思极恐啊……]
饮水机班长:[冷知识:舆论真的能逼死一个人,陆浩这是想彻底毁了叶初晚!]
臭烤地瓜干:[叶初晚大概率是真不喜欢陆浩啊]
土豆蛋子:[我们难道真的误会叶初晚了?!]
鼻涕雪中飞:[想起我之前骂过叶初晚,现在真想抽自己两巴掌!我真该死!]
臭钱进我兜:[叶初晚,对不起!]
后面“叶初晚,对不起”的评论刷了几千条,大多都在表达歉意。
但还是有少数人留言:
[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陆浩为啥偏偏针对叶初晚?]
[叶初晚和那个男生到底啥关系?就算陆浩故意诋毁,他怎么拍到那些照片的?]
针对这条评论,我立刻回了帖:
叶初晚:#关于那个男生的关系,统一说明下#磨破的脚后跟照片×1
配图是我被鞋子磨破皮的脚后跟,打了点马赛克,但伤口看得很清楚。
少倒莓:[看得出来伤口很疼,原来一切都有原因!]
没瓜细哒:[以前因为喜欢陆浩还讨厌过叶初晚,现在只想说句“对不起”!]
你耍榴芒:[陆浩真够恶心的,平时装得像高岭之花,背地里这么做!]
36码半小脚拥有者:[以前咋没发现陆浩这么自恋?叶初晚都说了不喜欢他,他还觉得人家欲情故纵,普信男yue了!]
这条帖子发出后,陆浩在全校同学心里彻底“塌房”,再也没人帮他说话。
看着微信里不断弹出的消息,我没理会,回复了林昭昭的几条消息后就收起了手机。
当天下午,我请了假回了家。
倒不是怕陆浩找我麻烦,听说萧家找到小妹了,要办宴会。
父母最爱凑热闹,一听说这消息就开始给我“消息轰炸”。
母上大人:[晚晚,今晚的宴会你非去不可!听到没!]
母上大人:[藏了这么久,还打算一直不露面?]
母上大人:[big胆!敢不回我消息!叶初晚你翅膀硬了?!]
叶子:[……妈,我在上课呢……]
母上大人:[……]
几分钟后
母上大人:[big胆!上课还敢玩手机?!生活费警告!]
叶子:[……妈,你吵到我眼睛了……]
叶子:[我去还不行吗……]
叶子:[嘘!]
这条消息发过去,对面没了动静,我才静下心来收拾东西。
我回家换了身礼服,坐上父亲派来的车。
上车后,车里只有司机老李。
我沉默了几秒,对老李说:“李叔,我妈没来吗?”
老李一边开车,一边回答:“夫人先去萧家了。”
我顿时满头黑线,这时手机屏幕亮了。
母上大人:[晚晚,妈先去萧家啦,你自己坐车过来哦(捂嘴偷笑.jpg)]
叶子:[……谢谢你啊]
有个不靠谱的妈是什么体验?
罢了,车都上了,哪有下去的道理?
我才不会告诉她,其实是因为祁家可能来人,我才决定去的呢!!
阿皓,啊不!宴会,我来啦!
10
车子碾过萧家老宅门前的青石板路,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鎏金灯影,指尖无意识蜷起了礼裙的缎面,心跳比车轮声还要急促。
十八年来头次以叶家大小姐的身份踏足这种场合,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,说不紧张是自欺欺人。
黑色轿车稳稳停在雕花门廊下,我对着车内后视镜理了理碎发,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。
一袭孔雀蓝鱼尾礼裙裹着身形,露肩的剪裁恰到好处地托着肩线,裙摆上手工缝缀的月光纱随着动作流淌,像把揉碎的星河穿在了身上。
锁骨处那道浅疤被遮瑕膏仔细盖好,只留肩头银线绣的玉兰与肌肤相映,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温柔。长发松松挽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唇角轻扬时,连晚风都似放慢了脚步。
踩着细高跟踏上台阶,鞋跟敲在石板上的声响清脆,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。
指尖抚过裙摆暗藏的珍珠流苏,这是意大利老裁缝为外婆定制的孤品,针脚里还藏着叶家的族徽暗纹。
周遭的喧嚣忽然像被按下暂停键,原本三五成群的宾客都停了交谈,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。
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涌来,像细密的雨丝落在耳畔。
“这是谁家的小姐?从没见过这么出挑的气质。”
“那礼裙是古董吧?光泽感绝了。”
“看她的仪态,定是名门之后。”
“蓝色太衬她了,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。”
听着这些模糊的议论,我微微抬着下巴维持着微笑,手心却悄悄沁出薄汗,这种被所有人注视的感觉,比当年在全校大会上领奖还要让人不安。
正有些无措时,一道挺拔的身影从灯火深处走来。
黑色高定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,银灰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,每走一步,西装下摆都划出利落的弧度。
我抬眼望去,恰好撞进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,眼尾微微上挑,瞳仁里盛着廊下的灯火,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。
他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,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,让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,连呼吸都乱了半分。
他在我面前站定,声音带着笑意拂过耳畔:“晚晚,伯母让我来接你。”
袖口飘来淡淡的雪松香气,瞬间将我拉回十六岁初雪那天,同样的气息曾裹着我的慌张,把我从巷口的寒风里护进温暖的怀抱。
原来是母亲的安排,我心里悄悄掠过一丝失落,还以为……他是特意来等我的。
“走吧。”
我轻声应着,掩去眼底的情绪。
我们并肩走远后,身后才炸开更热烈的议论声。
“那不是祁少吗?他居然亲自来接人?”
“没看错吧!祁少什么时候对谁这么上心过?”
“这小姐来头肯定不小,能让祁少亲自引路。”
“难不成是叶家那位传说中的大小姐?”
……
“真的是我妈让你来的?”走到回廊中段,我终究没忍住侧头问他。
祁皓宸伸手捏了捏我脸颊,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,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:“你猜~”
“……”
我拍开他的手,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:“不说就算了。”
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像被猫爪挠了下,痒痒的。
祁皓宸低低笑起来,胸腔的震动透过空气传到我耳中。
“你笑什么?”我眯起眼睛,语气里带了点警告。
他挑了挑眉,慢悠悠道:“笑某个小家伙明明很在意,却要装得满不在乎,可爱得紧。”
“我才没有!”脸颊“腾”地热起来,我别过脸,“祁皓宸,我不跟你说了!”
“也不跟你走了!”
说完转身就往前跑,裙摆随着脚步飞扬起来。
祁皓宸无奈的笑声从身后传来,紧接着是他加快的脚步声:“错了错了,别跑这么快。”
我没回头,脚步却不自觉慢了下来。
走进宴会厅的瞬间,才发现外面的宾客不过是冰山一角。
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,光芒璀璨得晃眼,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,映得宾客们的华服像流动的彩虹。衣香鬓影间,珠宝的光芒与香水的气息交织,低声的笑语和杯盏碰撞声相融,处处透着豪门宴会的奢华与精致。
我正打量着四周,祁皓宸忽然说:“我去拿杯香槟,你在这儿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
我站在香槟塔旁,指尖无意识划过高脚杯的杯壁。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陆浩带着几个纨绔子弟闯了进来,纪梵希西装也掩不住他满身的痞气,眼神轻佻地扫过全场。
“哟,这不是叶大学霸吗?”他径直走到我面前,夺过我手里的酒杯,指尖故意在我手腕的银表上划了下,那表是我用奖学金买的平价款,“穿得这么光鲜,是哪个金主赏的?”
周围几个名媛立刻发出低低的嗤笑,目光里满是轻蔑。我攥紧裙摆内侧母亲绣的平安结——这件礼服的衬里藏着叶家独有的金线防伪,懂行的一眼就能认出。
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过,我瞥见餐巾上烫金的“萧”字家徽,和母亲给我的请柬落款一模一样。
“叶同学还懂香槟?”
冰凉的杯沿突然贴在我后颈,我猛地一颤,陆浩不知何时绕到了我身后,西装袖扣刮过我耳后的碎发,带着刺鼻的古龙水味。他捏着张黑金请柬在我眼前晃了晃,然后慢条斯理地撕成两半:“这种地方的门槛,也不过如此。”
他身后的跟班们哄笑起来,有人举着手机对准我的锁骨:“浩哥,她那遮瑕下面,该不会是劣质纹身贴?”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时,鼻尖忽然飘来熟悉的雪松混着苦橙的气息。香槟塔的棱镜里,祁皓宸正穿过人群朝这边走来,手里拿着我落在车里的丝绒手包。
“借个东西。”陆浩突然抽走我握着的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滑动,昨晚拍的被他手下砸坏的礼物照片,正被他推向删除键,“二十万够不够?我赔你个更好的。”他打了个响指,侍应生端来铺着黑丝绒的托盘,上面躺着条闪瞎眼的钻石项链。
人群里发出小声的惊叹。我盯着项链上的蝴蝶扣冷笑——这是陆氏珠宝最便宜的“初恋系列”,广告里说“百元就能给她星辰大海”。
“陆二少。”我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,“你父亲上个月在慈善晚宴,也是这么把清代官窑当烟灰缸送人的?”
笑声戛然而止。陆浩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他猛地攥住我手腕就往露台拖。香槟杯摔在地上碎裂的声响刺耳,我踉跄着抬头,看见祁皓宸正推开人群,却被陆浩的跟班故意拦住去路。
露台的风很大,掀起我的裙摆贴在腿上。陆浩把我抵在栏杆上,钻石项链的冷光晃着我的眼,他咬着牙说:“装什么清高?论坛上你可不是这副样子——”
“陆浩。”
三个字像冰锥刺破空气。父亲站在露台入口,袖扣上的叶家青铜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母亲弯腰拾起我掉落的手包,轻轻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:“晚晚,忘了带药了。”
陆浩的手猛地松开,他惊恐地看着父亲,又看看随后赶来的祁皓宸,目光最后落在我锁骨处——遮瑕膏被风刮掉一小块,露出“Chen”字最后一笔的浅痕。
“叶…叶叔?”他后退时撞翻了旁边的盆栽,昂贵的西装沾满了泥土和枯叶。祁皓宸趁机把我拉到身后,我闻到他领口淡淡的橙花香,那是今早我在他衣柜里放的洗衣液味道。
11
校园论坛的热帖像涨潮的浪,每天都拍打着新剧情
周一清晨的薄雾还没散,陆浩在校门口被长焦镜头定格——他对着我校董父亲深深鞠躬,皮鞋尖沾着的露水都没来得及擦
周三正午的阳光最烈时,陆氏珠宝的质检报告像被戳破的气球,重金属超标丑闻在论坛炸开
周五体育课的800米测试刚结束,我后背的遮瑕膏被汗水泡得发软,运动服贴在皮肤上,那个藏了很久的"Hao"字文身正一点点显形
高考前最后一场班会,投影仪投着励志视频的光,林昭昭用铅笔尖轻轻戳我后背:"你心里那位在走廊。"
透过玻璃窗,我看见他倚在走廊栏杆上剥橙子,阳光把他的侧脸描成金边,修长手指撕开橙皮时,弧度轻缓得像在拆一份藏了很久的礼物
"专心。"他忽然抬头,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我脸上,薄唇动了动,无声的字眼顺着风飘过来
阳光从他指缝漏下来,在我摊开的作文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把会跳的金粉
我低头写下作文最后一句:
"所有盛夏的果实,都源于冬日蛰伏的梦。"
最后一科结束铃响时,走廊里的欢呼像炸开的烟花,我攥着笔袋挤过沸腾的人群
祁皓宸靠在百年银杏树下,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,小臂内侧那道去年替我挡篮球的淡疤,在树影里若隐隐现
12
高考结束后的盛夏夜晚,祁皓宸牵我走向山顶观星台。远处城市霓虹如碎钻铺成河流,而头顶银河正缓慢流淌,碎光漫过整个夜空。
山风掠过发梢时,我数着他白衬衫第三颗纽扣的纹路。他的呼吸混着远处松涛声,在寂静里轻轻起伏。
"晚晚。"他忽然开口,指尖悬在我锁骨上方,像在丈量那枚文身到心跳的距离。
我抬头,撞进他眼底盛着的整条银河。
"知道熵增定律吗?"他声音很轻,却清晰穿过山间的风,"他们说宇宙最终会热寂,所有星辰都会熄灭。"
夜风卷起他的袖口,露出腕骨那道替我挡篮球时留下的疤。
"可我的爱是反熵的。"他拇指抚过我眼尾,"越是靠近时间尽头,就越清晰明亮。"
松针簌簌落在肩头,我望着他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的浅影,忽然笑出声。
"祁学长。"我故意用高考前问数学题的语气,"那你知道薛定谔的猫吗?"
他挑眉时,我踮脚凑近他耳畔:"现在这只猫既活着又死了,就像..."呼吸扫过他耳尖,"我既想吻你,又想再等等看。"
下一秒他托住我后脑勺的掌心给出答案——星辰在颠倒的视野里炸开成烟花,他咬字比山顶的露水还凉:"恭喜,波函数坍缩了。"
我数着他心跳的间隙,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初雪。那时他石膏上我写的"早日康复"歪歪扭扭,原来早就是预言。
"叶晚晚。"他递来冰镇橙汁,瓶身水珠滚落到我手背,"你文身那个Hao..."
我踮脚抢走他别在领口的钢笔,在他掌心写下"皓"。他忽然收拢手指,将我拉进树影深处:"早该让陆浩看清这个字的。"
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他的吻落在文身处时,我数清了肩头银杏叶的脉络,九条,像我们相识的年头。
七月海边,我赤脚踩碎漫上来的浪花。祁皓宸单膝跪在湿沙上给我系鞋带,后颈被晒得发红。
"其实..."我晃着脚踝,"那天观星台,我是故意让遮瑕膏脱落的。"
他抬头时睫毛沾着海盐粒:"我知道。"潮水漫过我们交叠的影子,"就像我知道,你每次哭都是算计好的小把戏。"
远处灯塔突然亮起时,他背着我走向更深的海。锁骨处的"Hao"在浪花里时隐时现,他声音混着潮汐:"但有些事不用算计——比如我会永远接住你。"
我伏在他背上数浪花朵朵,忽然想起高二那年运动会。他替我跑三千米时,冲线后扶着膝盖喘气的样子,原来早就刻进心里。
"祁皓宸。"我戳戳他晒红的后颈,"你石膏上的字还留着吗?"
他脚步顿了顿,浪花漫过脚踝:"早被我妈扔了,但每个笔画我都记得。"海风掀起他的衣角,"就像记得你第一次问我数学题时,耳尖红得像樱桃。"
潮水退去又漫来,我数着他心跳和浪声重合的频率。远处海鸥掠过海面,翅膀剪开暮色,像我们终于摊开的心事。
八月傍晚,他在画室帮我整理颜料。夕阳透过窗户,在他侧脸投下柔软的光。
"其实..."我搅着水彩,"薛定谔的猫那个比喻,我想了三天。"
他正拧开洗笔水,闻言回头笑:"我知道。就像我知道,你文身那天,犹豫了整整两小时。"
画笔滚落在地时,他从身后环住我,下巴抵在发顶:"但叶晚晚,我的答案从来不用犹豫。"
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,我望着调色盘里晕开的蓝紫色,像极了那晚山顶的银河。而他腕骨的疤痕在夕阳下泛着浅光,是比星辰更恒久的印记。
番外
1
祁皓宸的公寓漫着焦糖布丁的甜香,我蜷在他书架顶层的漫画堆里翻书,膝盖被他轻轻按住。"别乱动。"他指尖沾着薄荷味药膏,细细涂在我爬梯子时蹭红的地方,"叶晚晚现在像只卡进树洞的松鼠。"
窗外暴雨敲得玻璃发颤,他忽然把我的掌心贴在他手腕:"感觉到吗?你每次嘴硬这里就会乱跳。"脉搏声透过薄款衬衫传来,和我手链上的心率监测灯一起急促闪烁。
"这破手链该换了。"我抽回手想去掀烤箱门,却被他圈在料理台和怀抱之间。他低头舔掉我嘴角奶油时,厨房计时器刚好叮咚作响,把我的轻呼藏进了甜香里。
2
整理大学行李时,祁皓宸从我的《高等数学》里抖落张泛黄的纸条。那是高三模考后我随手画的Q版小人——戴眼镜的他手里攥着错题本,额角被我画了颗星星批注"目标达成"。
"叶晚晚。"他晃着纸条把我堵在衣帽间,"原来你那时候就..."
我踮脚用牙齿咬住纸条另一头,在鼻尖快要相触的距离含糊道:"祁学长的重点笔记,当然要好好收藏。"
他突然抽走纸条俯身吻下来,我的后背撞进挂着的礼裙堆里,水晶挂坠噼里啪啦落了满地。后来我们在行李箱夹层发现他偷偷塞的东西:同校研究生宿舍的钥匙,串着当年我送他的星星挂件。
3
开学典礼上,我作为新生代表演讲时,麦克风突然收进观众席一声低笑。镜头扫到教授席的祁皓宸,他正用指尖敲着桌面,位置刚好是我PPT里标红的"可爱痣"。
当晚学生会迎新宴,大三学姐把果酒递到我手里:"听说你和祁神..."
"她酒精过敏。"祁皓宸接过杯子一饮而尽,喉结滚动时露出我今早咬的浅痕。在众人抽气声里,他平静补充:"另外,我喜欢她十二年了"
后来我们被P上婚纱挂在学校论坛,而真婚纱在三年后到来——他单膝跪在初次约会的餐厅,给我戴的订婚戒指内侧刻着"Hao's晚晚",刚好嵌进他戒指的"误差允许±0.01mm"。
4
多年后,我们的女儿趴在地毯上翻烫金相册:
-第一页是高考结束的银杏林,透过叶隙的光斑拼出"Hao"的形状
-中间夹着陆浩被罚款新闻的剪报,被孩子画满了小猪鼻子
-最后页是博士毕业礼照片,他帮我理博士服领口时偷吻我脸颊,台下爸妈在鼓掌
翻到某页小丫头突然指着高考那天的照片:"爸爸为什么在树下面亲妈妈呀?"
祁皓宸正蹲在烤箱前看布丁,闻言回头望我,眼里的笑意和当年一样亮。我伸手想捂女儿耳朵,却被他先一步抱起来举高:"因为妈妈在我笔记本上画了幸运符呀。"
孩子咯咯笑着去抓他口袋里的钢笔,我望着玻璃窗上三道重叠的影子,忽然想起昨夜翻旧物看到的石膏片——十六岁少年的石膏内侧,除了我写的"Hao要快点好",还有行被岁月磨浅的字:
"要让这个哭包,每天都吃到甜橙。"
烤箱"叮"地响起时,他单手抱女儿,另一只手牵住我。焦糖香气里,我忽然懂了永恒的意思——
"就像星轨再乱,我的轨迹永远朝着你偏转。"
5
多年后某个深秋傍晚,我整理书房时,从厚重的物理词典里滑出张泛黄便签。
那是祁皓宸刚结婚时写的——
「晚晚:
宇宙在膨胀,星系在远离,可我的爱永远是指向你的固定向量——
无论时空怎么变,终点都是你。」
我捏着纸片发怔,窗外传来女儿的笑声。祁皓宸正抱她在枫树下转圈,落叶像金色蝴蝶绕着他们飞。五岁的小丫头举着幼儿园做的纸星星奖状,非要给爸爸颁奖。
"妈妈快来!"她脸颊沾着蜂蜜,小手里攥着半块曲奇,"我给爸爸发了'全世界最好'奖!"
祁皓宸接过我手里的便签,顺势把我圈进怀里。秋风掀起他衬衫,露出腰间我昨晚咬的浅印。
"祁太太。"他鼻尖蹭过我耳后,"现在看见永恒了吗?"
我望着女儿把曲奇掰成星星塞进我们手心,忽然明白当年那个帮我捡笔的少年,早就在时光里为我锚定了坐标
「爱是能折叠岁月的魔法,让我们在每个时空都注定遇见。」
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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